新春佳節(jié)，陜南的漢江川道，有一種別具情趣的文娛活動———破陣獅子舞。只見那笑和尚手里舞個“牛尾巴”，帶引著獅子翻滾、跳躍、抖毛、抓癢、舔蹄，立、臥、撲、扭，滑稽可笑，動作風趣，引人入勝。
那《懶婆娘搶場》《張果老倒騎毛驢》《拉驢上板橋》等舞獅節(jié)目，逗引得觀眾捧腹大笑。但最有意思的還是“破陣獅子”。用幾條板凳，一只木桶，擺成的“天下一桶(統(tǒng))”四字，笑和尚蹦蹦跳跳，逗引獅子舞前舞后，在人們眼花撩亂中就破成了“一桶(統(tǒng))天下”的字陣。還有《鱉瞅蛋》《閹獅子》《王祥臥冰》等五十多種破陣獅子舞節(jié)目，都是各有千秋，恢諧生動，妙趣橫生，具有濃郁的陜南地方特色，充滿豐富的生活樂趣，使觀眾在笑聲中得到美的享受。
據(jù)說，這破陣獅子舞與西漢時期的張騫有很大關(guān)系，"破陣獅子舞”就是其直接傳授的哩。
張騫是陜南城固縣白崖村人，膽大心細，足智多謀，聰敏過人。漢武帝派他去西域聯(lián)合大月氏共同抗擊匈奴。誰知大月氏卻瞧不起漢朝，給張騫一行出了兩道難題: 一是送來了一頭獸中之王的“金毛雄獅”; 二是擺了十種陣勢。說是漢朝來使若在一年內(nèi)馴服了獅子，破了十種陣勢，大月氏國就和漢朝聯(lián)合，夾擊匈奴，不然……
張騫看了那十種陣勢，捋了捋胡須，有何難處，不過是中原漢人的游戲罷了。只是這獅子，十分兇猛，頭大如斗，口大似盆，眼象銅鈴，關(guān)在籠子里還時常張著血盆大口，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吼聲，象要吞吃活人似的，如何馴服它呢?
張騫立即傳令所有來人，商議馴獅之事。有個身材魁梧的武將，答應(yīng)馴獅。張騫便把這個任務(wù)交給了他。武將見金毛獅實在兇猛，難以馴服，決定智馴。他一連幾天沒給獅子喂食，餓的獅子精疲力盡，打開籠子，企圖使它就范。誰知雄獅久餓，狂性發(fā)作，一出籠就向他撲來，一口把他咬死了，且整吞滿咽的大塊嚼咀。張騫一行人馬見雄獅出籠傷人，一齊動手捉拿。但獅子十分兇猛，連傷數(shù)人，捉拿不住，后來，被武土亂箭射死了。
這可怎么辦? 射死獅子，就意味著漢朝無能，就失去了漢朝的尊嚴，這聯(lián)合抗擊匈奴的事也就成了泡影。正在危急之時，聽到身旁一位武士說: “獅子皮毛倒還不錯”。張騫猛的抬起了頭，嘴角露出了笑容。
轉(zhuǎn)眼到了第二年春天，大月氏國王、大臣們都來看漢人馴服的獅子和怎樣破除十種陣勢。張騫就裝扮成“笑和尚”模樣，領(lǐng)著金毛獅子入場。只見笑和尚反穿羊皮坎肩，腳蹬麻耳草鞋，頭戴大頭面具，手執(zhí)“拂塵牛尾巴"，興高彩烈地逗引獅子。獅子則時撲、時跳、時滾、時抖、時吼、時立、時臥、時舔腳、時抓癢……百依百順，在戲鬧玩耍的歡愉喜悅之中，把十種陣勢都破了。
大月氏國王看得目瞪口呆，沒想到張騫會把馴獅子和破陣兩大難題巧妙結(jié)合，一并輕松解決了。國王挽著張騫的手臂贊不絕口，立即決定與漢朝建交，聯(lián)合抗擊匈奴。張騫出使西域勝利完成了任務(wù)。
張騫用什么辦法讓死獅復(fù)活的呢? 又是怎樣把兇猛的獸中之王馴服的呢? 原來，他命剝下獅子的皮，挑選了兩名武士，披上皮毛，裝扮成獅子，自己扮演成笑和尚，邊逗引獅子邊破陣……張騫就這樣，為中原漢朝爭得了榮譽，立下汗馬功勞。凱旋歸來，張騫就把這套破陣獅子的“把戲”表演給家鄉(xiāng)的父老鄉(xiāng)親們看。人們認為張騫逗引“獅子破陣”為國爭了光，就用竹、木、布、麻做成獅皮、獅頭、獅尾，依樣照葫蘆的表演，破陣獅子舞就這樣流傳下來了。
后來，有些地方還演變成了“高腳獅子”“滾繡球獅子”等等獅子舞。不過，還是以陜南的“破陣獅子舞"最有風趣、最惹人喜愛，最能讓人捧腹大笑。陜南城固縣沙河營西灣村的“破陣獅子舞”，六十年代還進京參加全國民間歌舞匯演，獲得二等獎哩。
(原載1987年《風俗》第3期；今年結(jié)集出書修改、潤色后發(fā)表)
2020年11月10日
作者簡介: 方鵬霏，陜西省作協(xié)會員，中國收藏家協(xié)會會員，已在國內(nèi)外有關(guān)報刋雜志發(fā)表散文、報告文學(xué)、小小說等2000多篇，榮獲中、省、市有關(guān)報刋雜志各類征文一、二、三等獎20多次；2020年8月，《五千仞岳上摩天》初次榮獲網(wǎng)絡(luò)媒體《中國散文網(wǎng)》散文一等獎。地址: 陜西城固縣委宣傳部(退休通干)電話和微信：1399262036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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